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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焦糖、老糖、麦芽糖,消食养胃,好吃不贵……”有时侯,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。好像不是要说给过往的人们听,而是要说给他的麦芽糖听。他的眼神软软地落在木盒子里,双眸映着麦芽糖的暖意。
“十块钱五斤!”卖香蕉的喊得豪气;“两块钱一堆!”卖蘑菇的喊得决绝。卖脆皮五花肉的倒是不喊,但他用刀背在小案板上敲出有节奏的响声,造成正在为顾客分肉的假相。这几位消停时,才听见“麦芽糖”的轻声慢语:“焦糖、老糖、麦芽糖……”
一个六七岁的胖男孩甩脱妈妈,双手扒在木盒上看一会儿,抬起头,眼睛亮亮地问:“叔叔,你说了三种糖,为什么只有一种?”他笑笑,用不锈钢小锤敲下一块糖,递给孩子。
夜市散了。他用白布把剩下的麦芽糖盖好,收起灯泡。他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去,汇入十字路口的车流中。
万家灯火旋搅着人间繁华,像一块无边无际的麦芽糖。
冬青丛中的牵牛花
绿化带里,冬青像一列矮矮的墙。
“墙”头,不知什么时侯攀上几朵牵牛花。
乍一看,像白纸剪的。花瓣像旧的裙裾,虚虚地偎在几片厚实肥硕如婴儿小手一般的冬青叶子上,仿佛在攀援中耗尽了气力……已不见形如喇叭的颈腔,优雅地送出长长的鹅黄的蕊和清幽的芬芳,如果不是那条隐在冬青枝叶间的细瘦的茎,真会以为它是假花呢。
我想起我在潼关山中养的那架牵牛花。